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机场灯火通明,正好赶上开学季,这个时候出来的大多是返校的大学生。
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学生们熙熙攘攘,依稀能听见愉悦的低笑。
温冉跟着姜霁流和姜霁川往停车场走。
上车前,温冉扶着车门看向前方。
不远处,拉着行李箱的人三三两两在夜色下井然有序的排队等着出租车。
宁静祥和,无比安全。
“绵绵?”姜霁川感觉温冉情绪有些不太对,轻轻的唤了一声,“要是不舒服,我们就近找个酒店休息?”
温冉这才回神,轻轻摇了摇头,紧接着上了车。
车子飞快行驶在路上,一路光影掠过,温冉看的目不转睛。
路过市区时,即便快十二点了,硕大的屏幕仍旧无声的播放着广告。
好巧不巧,今天正好是七夕。
活动还没完全结束,大小摊位前仍有穿着汉服的小姐姐小哥哥在闲逛。
各色花灯美轮美奂。
突然,一声巨响在半空中炸开。
温冉一个机灵,手无意识的摸向后腰。
紧接着天空炸开大片烟花。
她将手压在空荡荡的后腰上,有些茫然的看着照亮大半夜空的绚烂烟花。
姜霁川注意到温冉的不对劲儿,抬起手轻轻压在她的肩膀上。
“绵绵,我们回来了,很安全。”
温冉这才慢慢的收回视线,听着身后一声声烟花声,她从最开始的细微颤抖到逐渐放松身体。
最后扬起嘴角,大颗的眼泪无声的滚落,轻声呢喃,“是啊,回来了,终于回来了……”
姜霁川和姜霁流谁都没有再说话,任由温冉发泄般的无声哭泣。
等温冉心情稍缓,姜霁流才开口,“绵绵,老宅虽然被烧的不严重,但被熏的乌漆嘛黑的,暂时是住不了了,我明天去找人修复。你和温爸住的大平层……”
姜霁流欲言又止,温冉心里有准备,大平层被烧的更严重,肯定更不能住了。
正想着让姜霁流把她送到学校附近的酒店,就听他继续说完。
“你要不要现在去看看?”
“嗯?”温冉条件反射般的抬起头,发出疑问。
转瞬点了点头,无论什么样,她都应该第一时间去看看。
车子驶进小区,温冉抬头看去。
楼的外面已经修复好了,只不过修复的地方比较新,多少还是有些格格不入。
电梯上行,温冉已经做好了推开门就是一片焦黑的景象。
但内心还是祈祷,能找到一两件残存的旧物,也算是有个慰藉。
看着已经换好的大门,温冉犹豫一下才输入密码。
解锁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格外的突兀。
温冉闭上眼深吸口气,猛地打开门。
没有预想的焦糊味道。
这时姜霁流已经打开灯,温冉感觉到光洒下来,缓缓的睁开眼。
当看见眼前景象的时候,她面露震惊,难以置信的抬起手在眼前晃了晃。
和她离开时没有差别?!
不是说被火烧了吗?!
她不解的看向姜霁流,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车上,处在梦里。
姜霁流耸了下肩膀:“前几天周祁枭找我问了你家的细节,又要了照片,我也没想到他居然在短短几天就把这里复原了,啧啧,我也只能说一声牛逼!”
温冉还有些飘乎乎的感觉,脱下鞋子,蹬上毛茸茸的兔子拖鞋,穿上的瞬间,那种恍惚的感觉才稍微有了些踏实感。
屋子一样,又不一样。
因为很多东西都是新的。
就比如脚上的拖鞋,和原来一样,质感却是全新的。
但就是这点微小的差别,才让她从不真实回归到现实。
她缓缓往前走。
整体一看,好似和之前一模一样。
但仔细看,只有她知道的一些细节是不一样的。
有些装饰是新的,有些是修复的。
可这一点一滴,却尽显周祁枭的心意。
他根本没来过她的家,也无法来华国,只能远程指挥,却能做到这个地步,可见有多用心。
时间如此紧迫,是不是他在去往南州的飞机上还在不眠不休的处理这些细节。
突然,温冉的视线落在沙发上。
上面有这个屋子里唯一曾经不存在的东西。
那只她很喜欢的猫猫娃娃。
温冉走过去,窝在沙发上,像以前那般将脸埋在娃娃里,轻轻的拱了拱。
“周七七,谢谢你呀……”
她不是铁石心肠,但周祁枭爱她爱得太过偏执,将她当做了生命的全部。
这无论是对她,还是对他自己,都太过于危险。
这次他自以为是的为她好而去求死,就是先兆。
如果云淡风轻的掀过,继续这么得过且过,早晚有一天,他们两个肯定有一个再次崩溃。
所以,她不能心软。
而且,她也相信他。
-
灰熊国,罗曼诺夫家族名下的乡村别墅内。
璐璐原本一头棕红色的大波浪都失去了色彩,这会儿干燥凌乱随便的在脑后一扎。
她面色憔悴,一脚踩在泳池边儿的椅子上,看着浮在水上随时都好像要沉下去的周祁枭,撕心裂肺的吼起来:“周祁枭!你要是再不工作!我就把罗曼诺夫集团卖了!”
可浮在水上的男人仍旧闭着眼,跟死尸一般没有一点反应。
“艹!要不老娘和你同归于尽吧!”璐璐说着一撸袖子,一副要跳下去和周祁枭拼命的样。
黑眼圈严重的赤那急忙上前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拦了回来。
璐璐双脚悬空,还不忿的踢蹬了半天,“老娘真的受不了了!一个月都没休息!尤里卡的活儿全都压在我身上了!!!他还什么都不干!”
赤那也头疼。
原本说好的,回灰熊国给她一个月的假期。
结果呢?
温冉一走,周祁枭直接摆烂,他的工作全都压在她头上了。
周祁枭再这么作下去会不会死,她不知道,但她再这么工作下去,肯定要嗝屁了。
眼睛一转,她放下璐璐,拍了拍她的头,示意她乖一点。
然后大步走向泳池边缘,蹲下来。
“头儿,温小姐会回来的。”
周祁枭仍旧跟尸体似的漂浮着,四肢都泡的起皮了,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被泡的发白,渗出缕缕血丝。
“她回国那天不是还给你发了消息,说谢谢你的礼物吗?”
眼皮下的眼球滚了滚,周祁枭总算是睁开眼了,神色倦倦。
一开口,缺水的嗓子嘶哑的要命,“一个月了。”
这一个月来,他发的任何消息,温冉都没有回。
一开始以为她刚开学,学业忙,可朋友圈是正常发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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