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百一十五章 黑化-《阵问长生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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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墨画的周身,黑血翻涌。

    “这些时日,我一直在考虑,究竟怎么才能赢你,怎么才能杀你,怎么才能吃了你....“我尘封的记忆,在一点点苏醒,但这些记忆中,并没有能杀掉你的方法。”

    “你识海中,寄宿着古老的存在。你身上的秘密,太多了。你的神识,也太强了,你的法门,更是层出不穷。”“因此,我想明白了..”

    邪胎阴沉一笑,“我赢不了你,只有你自己,才能战胜你自己,只有你自己,才能杀了你自己...墨画心中一惊,顿感不妙。

    而后邪气乍现,他身上的黑血,就像蠕虫一般,渗入细密的触角,渗入他的神念化身,不断吸收着,复刻着,同化着,像是要将他分化一般。

    墨画挣扎,可根本无济于事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黑血已经将墨画完全包裹,像是一只胚胎,最终胚胎颤动,孵化,蜕皮,化作了另一道人影。而邪胎也与这道人影,融为一体,站在了墨画的对面。

    墨画这才缓缓抬头,看向对面,一时神色震惊。对面站着的,是另一个“墨画”。

    一个跟他同样大小,同样身形,同样面容,但全身被黑血浸泡,邪气森然,诡异可怕的“黑墨画”。此时,“黑墨画”咧开嘴,露出森白的牙齿:

    “这是我最后的本源神通:胎化。”

    它的声音,与墨画一模一样,但清脆之中,却带着一丝狡诈和阴毒。“我以你的神魂为引,以我的神道为“胎”,孵化出了另一个你。”“我污染不了你,无法让你成为我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如此,那我就成为你。”

    这样一来,只要我杀了你,吃了你,你我就不分彼此,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融合成了最终的神胎,你我终为一体。墨画脸色有些难看。

    他并手一指,显化一枚汹涌的火球,直奔邪胎化作的“黑墨画”而去。

    可与此同时,“黑墨画”也并指,点出一枚漆黑的火球,呼啸而出,与墨画的红色火球撞在了一起。火光崩裂,神念炸开,火球消弭,但带着邪气的黑火球,明显更胜一筹。

    墨画又手掌虚握,凭空一抓,一道水牢降临,向“黑墨画”束缚而去。

    黑水一闪,黑墨画施展逝水步,从水牢术中脱身,站定之后,反手一抓,一道黑水牢术,骤然降临在墨画的身边。墨画也施展逝水步躲开,而后瞳孔深邃,神念一动,显化了金锁阵,将“黑墨画”四面八方,全部困死。

    金色阵纹,化作锁链,缠绕住了“黑墨画”的身躯。

    可“黑墨画”突然狞笑一声,左手一挥,当即解掉了周身的金锁阵纹。

    右手一凝,显化出了黑离火剑,随手一劈,便将整个金锁阵,全部劈开,金锁阵崩溃,彻底消散。墨画神色无比凝重。

    “黑墨画”看着他,咧嘴一笑,笑容既天真又邪异,“我说过了,我孵化的是你,我就是你,你会的招式,我全都会。”墨画一时默然无语。

    经过这一番交手,此刻他便切身体会到,“自己”究竟有多难缠了。而且,不止如此。

    现在的他,久战力竭。

    而面前这只黑化的自己,刚由邪胎孵化,仍在“全盛”姿态,这样打下去,根本不是办法。

    墨画叹了口气,“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。既然你就是我,不如我们握手言和?何必一定要分个你死我活?”“黑墨画”闻言讥笑道:

    “说过了,我就是你,骗别人可以,你别骗‘自己”。”墨画“嘁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黑墨画”手指一点,一枚黑火球冲墨画轰去,而后手掌一握,重新显化黑离火剑,施展逝水步,身形几个闪烁,便欺近了墨画的身,剑尖直指墨画的心脉。

    墨画施展逝水步,闪过黑火球,反手一抓,显化太阿开山剑,挽了一个剑花,荡开了刺向他胸口的黑离火剑,而后近身一劈,与“黑化”的自己,战了起来。

    只是,经过与三品神骸一战,墨画神念消耗太甚,根本不是“黑墨画”的对手,无论法术,阵法还是剑法,尽皆落于下风。

    “黑墨画”的招式越发凌厉,越发狠辣。

    墨画的气息越来越微弱,身上的伤口,也越来越多,伤势也越来越重。可尽管如此,墨画仍在苦苦支撑。

    但他的支撑,显然是有限度的。

    不知战了多久,墨画终于力竭,神念不支,脚下一个踉跄,露出了破绽。

    一直压着墨画打的“黑墨画”,笑容瞬间狰狞,左手虚握,邪念升腾,显化了离山火葬邪阵,将墨画困于阵中。而后它右手凝出黑水剑,猛地一掷,阴毒的邪气浸染的黑水剑,破空飞出,直奔墨画心脉而去。

    黑山耸动,化为牢笼,邪火汹涌,恶念涌动,将墨画直接吞没。

    那一柄阴毒的黑水剑,也刺中了墨画所在之处,剑光崩裂,肆意绞杀。漆黑的邪念,夹杂火光,一时弥漫开来。

    可等硝烟散去,阵法之中,却并无墨画的人影。

    “黑墨画”抬眼看去,便见阵法边缘,浑身金光暗淡的墨画,拄着手中的开山剑,正在气喘吁吁。显然适才他不知用什么手段,躲过了这耗费大量邪念催生的阵法和剑法的杀局。

    “算你走运..但你这番‘落水狗’的模样,也支撑不了多久了...”

    “黑墨画”讥笑一声,而后并不废话,重新显化漆黑的开山剑,又向墨画杀了过去。已经油尽灯枯的墨画,只能咬着牙,继续与黑化的自己战。

    如此打了一会,墨画终于又是不支,露出了破绽。

    “黑墨画”继续下杀手,阵法和剑法并施,想取了墨画的性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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