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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唐暖薇心里头清楚，所谓风投、天使投资等等，许多时候只是披着光鲜外衣的高利贷。要是这一关过不了，朱晓娟被人家送进监狱都有可能。

    方通脸上却是浮现起了一些冷笑。签了对赌协议，就连房子都押进去了。虽说他不知道她们的协议内容，但是也能想象的出来。拿着别人的钱去做生意，赚了是自己的，赔了是人家的，可能吗？除了亲爹，这世界上没有这样的傻子。资本没有善茬，赚了连本带息的还干净。赔了，对不起，风险和债务早就在合同条款里转嫁到你身上了。讨债的不会是金链子大哥，而是法院的执行人员。他感觉，这个姓朱的女人就是个煞笔。她那么玩儿，是拿身家性命在赌啊，这可比去澳门玩儿的刺激多了。

    她们这基本上是走到绝路上了。

    他看唐暖薇也是那种善良的女人，肯定不会忍心看着她这位朱姐那么凄惨的。在方通眼中，善良天生就是被欺骗和欺辱的？要不，善良在这世上的意义是干嘛的？这世上所有的善良的老实人生来就是被欺骗和欺辱的。他也看的出来，唐暖薇是那种有自己坚持的女孩儿，要是唐暖薇是个略略冷血、自私的女人，她完全可以不用为朱晓娟牺牲任何东西。他今天可能就要失策了。但是，很显然，她不会，这是个好女人。如果不是古望京看上了她，方通真有些不舍得了。他甚至可能会悉心的去追求，然后把她保护起来。

    这世上的高利贷者为什么会盯着那些吃喝嫖赌，不务正业的人呢？他们看起来一无所有，事实上也确实一无所有。但是，他的父母还有棺材本，他的妻子可能每天在辛劳的做工养家。他们的父母和妻子，以及心底善良的朋友不忍心看到他们被欺辱，被毒打，更不忍心他送进监狱。他们的善良，却给了恶人做恶的机会，这是个讽刺。

    方通早就看透了这些，所以他不愿意做一个善良老实的人。也正是如此，他方才能利用这些人性的弱点，他方能爬到如今这个地步。要不然的话，他可能像当初跟他一起北漂的那些朋友那样，在酒吧里驻场，过着连嘴巴都糊不了的生活。而不是像如今这样，可以坐在这里享受着雪茄，拿捏着眼前这年轻漂亮还很善良的女人，冷眼瞧着她们的惊慌、彷徨。

    刘清明走到弗兰克旁边，把手边的一个透明玻璃的沙拉碗拿了过来，拿起桌子上的那瓶茅台往碗里头倒了起来。

    朱晓娟和唐暖薇都有些懵，她们都不知道刘清明这是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方通也是皱了皱眉头，随即却是笑了笑。对着瓶子喝却是挺不方便的，倒碗里头却是好一些。这是认怂了吗？他想想也是了，不认怂还能怎么着呢？她们已经到绝路上了。

    他感觉刘清明还没有傻的太彻底，把她女朋友真的逼到绝路上。

    方通心里头知道，刘清明心里头肯定很难受，但是，他认为这是一个聪明的选择。这肯定不会比那些把自己的女朋友亲手送到别人的床上难受。当然，他现在这种举动跟把自己的女朋友送上别人的床没什么区别。她上别人的床，是迟早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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