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周亚夫······” “唉~” “功高震主啊······” ··· “就是可怜临江王。” “先是因为自己的母亲,丢了储君太子之位;” “如今,又莫名其妙的‘毁先祖宗祠’,被召回长安治罪······” ··· “太子,应该不会坐视不管吧?” “毕竟再怎么说,那也是太子的兄长?” “——即便是庶兄,那也是‘兄’啊······” ··· ······ 在周亚夫‘自请罢相’,并请求归养故里的消息传出之后,朝野内外,自是一时议论纷纷。 有人说,周亚夫这是自作自受,咎由自取; 也有人说,这是周亚夫功高震主,天子启没有容人之量。 真相究竟如何,并没有多少人敢下定论。 但显而易见的是:当日在上林苑亲眼目睹一切,并从始至终,都没能从那个名为‘储位归属’的漩涡中抽出身、被周亚夫嫉恨至今的刘胜,并不在此列······ · “如此说来,周亚夫‘自请辞相’,并非是真的想要辞官?” 天子启新元四年,秋七月上旬。 长安城蒿街以北,太子宫,甲观。 慵懒的躺靠在椅背上,听弟弟刘胜将过去几日,发生在上林苑的事大致道出,刘彭祖只若有所思的抬起手; 下意识将手送到嘴边,小心啃咬起指甲盖,再略带狐疑的发出一问,却引得刘胜缓缓一摇头。 “也不尽然。” “——自吴楚之乱平定,周亚夫从太尉转任为丞相至今,曾经被老师打理的井井有条的相府,就没有安生哪怕一天。” “再加上前几日的朝议,九卿有司各自站出身,虽然没有直接弹劾,但也都隐晦的表达了对相府——对周亚夫掌控下的相府的不满。” “闹到这个份儿上,周亚夫就算脸皮再厚,这丞相的位置,也是无论如何都坐不下去的;” “无论周亚夫是否主动请辞,最终的结果,恐怕都无法改变。” “周亚夫主动请辞,算是给自己留了最后一丝体面;” “若非如此,父皇恐怕也不会‘准其归养’,而是会让周亚夫去霸陵,为先帝‘守灵’了······” 澹然的语调,自引得高桉对侧的刘彭祖连连点头; 便见刘胜稍往后一靠,轻轻伸个懒腰,才继续说道:“周亚夫啊~” “唔!呃~” “——临了,都还不忘给父皇丢下一句:我可以不做丞相,但皇九子也不能做太子······” “嘿;” “不愧是绛武侯周勃的儿子啊······” 听闻刘胜这满是戏谑,又莫名有些如释重负的轻松语调,才刚从思绪中回过身的刘彭祖,也不由摇头一笑。 待片刻之后,想起另外一件的刘彭祖,便将同样带有戏谑的目光,撒向了坐在自己对侧的弟弟刘胜。 “周亚夫请辞,丞相,可就成了开封侯陶青啊······” “——自皇祖父驾崩,父皇继位以来,御史大夫陶青,就一直以晁错马首是瞻。” “如今,陶青做了丞相,也就等同于晁错做了丞相?” “如此说来,周亚夫不再是丞相,对阿胜而言,也算不上什么好事了吧?” 听出兄长语调中的些许调侃,以及更多的关切、担忧,刘胜却仍是轻松一笑; 稍叹一口气,便含笑又一摇头。 “不会。” “——做了丞相之后,陶青肯定不会再甘愿做晁错的狗腿子。” “兄长要知道,那,可是丞相啊?” “于情于理,晁错都不可能再站在陶青背后,指挥陶青冲锋陷阵。” “即便是父皇,也绝不会允许晁错,再遥控已经成为丞相的陶青······” 意味深长的一番话语,自引得刘彭祖面带赞同的点下头,面上调侃之色依旧,忧虑之色却是散去大半。 在过去,御史大夫开封侯陶青,确实是晁错的提线木偶。 甚至毫不夸张的说:陶青之所以被任命为御史大夫,就是先帝最后几年,天子启为自己的心腹班底晁错,专门找了一个定制版提线木偶。 至于原因,其实也很好理解:如今的汉家朝堂,仍旧处于讲究资历、出身、背景,乃至于讲究年龄的阶段。 而当时的‘故太子家令’晁错,除了一个虚无缥缈的‘才能’之外,在其他各个方面,显然都不足以承担重任。 ——论出身,晁错以文士的身份入仕,算是如今汉家‘不值钱’程度仅次于商贾、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出身; 论背景,晁错一不是条侯周亚夫、曲周侯丽寄那样的元勋后人,二不是留侯张良、韩王信那样的故战国王族之后; 就连资历,晁错的个人履历中,也只有《言兵事疏》《守边劝农疏》《募民实塞疏》《论贵粟疏》等寥寥几笔‘献策’之功。 更要命的是:便是这仅有的几项‘献策’之功,也基本都没有被先帝采纳······ “如果不是帝师的身份,晁错恐怕连如今的内史之位,都坐不安稳吧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