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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嗯……”

    攀谈间，两人一齐看着校园里的学生。今天一上午都没课，下午也是自习。强制穿校服的禁令也对高三解除了，难得大家都穿上了各自的漂亮衣服。

    一时间，往日显得单调的校园里充满了五彩缤纷的感觉，恍若走进了花园一般。

    王树科瞥了眼身边的赵学锋，失笑感慨：“未来是你们的。”

    赵学锋却也摇了摇头，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学生：“未来是他们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算二十年的老教师了，还是坚持你那套吗？”

    “当然。”赵学锋点点头，“我相信孩子们是自己的主人。他们可以自己拯救自己，自己发展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做不到呢？”

    “身为老师的我的责任，不正是让他们可以做到吗？”

    两人互相盯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王树科摇摇头，把眼睛挪开了：“说不过你。”

    “嘿嘿~当然您的路线肯定比我更符合客观大环境嘛！我是理想主义者，您别被我动摇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赵老师！”

    不远处忽地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。徐菁挥手向赵学锋小跑而来，江沚跟在后边。

    看到年级组长也在这儿，少女的步子顿了一小下，不过依旧大方拿出手机：“赵老师，我们想和您合影！”

    “啊哈，当然可以~”

    王树科插兜离开。赵学锋正准备比“耶”，见他要走，高声道别：“这就走了吗王老师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去吃饭了。”

    王树科驻足停了一下，然后接着走：“我还是不同意你的想法，不过如果你要一定坚持的话，那你以后也坚持下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一定一定！”赵学锋灿然微笑挥手道别，“主任慢走！”

    “都二十来年了，还这样……唉。”

    王树科嘟囔着，也露出颇为感慨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还主任……明年就不再是主任了。”

    综合楼前，班主任与学生愉悦合影，摆了各种pose；有些上年纪的年级主任独自退场，背影渐行渐远。

    “王老师。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王树科有些愕然地回头，却看到那两个孩子在和赵学锋合照完后向他走来。

    “你们？”

    “合个照再走呗老师。”江沚轻轻一笑，“毕业后可能就没机会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王树科没说话，盯着他和徐菁相扣在一起的手。

    江沚似乎察觉到了他察觉到了，于是握得更紧了些。

    徐菁有些紧张！这可是当着年级主任的面牵手唉……

    少女的小手有些慌张张地张开，在察觉到江沚加力后小眼一闭，生死看淡，干脆也把手扣紧。

    那，那就跟江沚一起死！

    王树科沉默了良久，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好，拍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年级主任身旁，少年少女明目张胆地手牵着手。

    王树科依旧和往常一样一脸严肃，似乎意识到和学生的合照不太应该这样，于是他尝试比“耶”缓和气氛……

    “咔嚓——”

    相机将充满奇奇怪怪滑稽感的画面定格。

    “好，谢谢老师！”

    王树科推了推眼镜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等明年您就是教导主任了吧？”

    王树科有些诧异地看了眼江沚：“你知道了？”

    “教务处杨老师不是调到十中去了嘛，按照惯例下一任当然是您。”江沚笑了笑，“看来是最后一次和身为年级组长的您合影了。”

    “也未必是最后一次。”

    王树科也笑了，“等录取结果下达后，身为年级组长的我还会和荣升清北的学生合影。”

    随后他使劲拍拍江沚的肩膀，向教职工食堂走去。

    “老师再见！”

    “嗯，你们也再见。”

    ·

    午后，小树林。

    去年天冷之后就很久没来小树林午休了，年初又有大流行开启了三个月之久的网课。

    开学后天气转暖，江沚和徐菁便像以往一样来小树林休息。

    穿越灌丛与小径，那处树心下的秘密据点依旧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。

    还有——

    “喵呜哇~”

    “织夫人么么~”

    少女捧起小猫咪亲啊亲，两眼弯弯眯成了缝。织夫人仿佛又变漂亮了些，身材甚至比以前还要匀称呢，抱起来的时候是长长的一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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