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60-《帝阙春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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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珩两条腿抵着柜子,欺身压得更紧,枉顾她的辩解,粗暴打断——
“我四处找你,整整一个月!”
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,浑身力气似乎都聚在双臂,像是要把她压碎了揉进怀里去。胸膛腰肢都被迫贴在他身上,昏暗的角落里隐隐有樟脑的香味,混合着谢珩急促烫热的呼吸,一齐向她扑来。
咫尺距离,唇齿几乎相贴,他眼底翻腾的愤怒清晰可见。
“不告而别,躲藏回避,确实是我不对……”伽罗说话都觉得艰难,脸颊滚烫,被他的目光攫住,躲都躲不开。心中早已想好了应对的言辞,到了这情境下,却被他的炙热气息侵袭,混沌得想不起来。
她心里发急,下意识地咬唇,竭力考虑言辞。
谢珩的目光,却陡然变了。
所有的愤怒、思念、担忧、期待、失望全都藏在端肃镇定的外表下,暗中发酵、翻腾,外人跟前他从不表露,千里迢迢地追到了她跟前却被避而不见,某种隐秘的心思,让他更不愿表露,竭力自持。然而心底郁气喷涌,卷着浑身血液冲向脑海,在看到贝齿轻咬嫩唇时,终于寻到爆发的方式。
谢珩猛然抬手,扣在她脑后,旋即低头,恶狠狠地擒住她的唇瓣。
所有的情绪终于有了宣泄口,谢珩压着她的唇,肆意蹂.躏。
伽罗被困其中,难以挣扎,前后都像是贴着墙壁,一面冰冷坚硬,一面炙热滚烫。
是熟悉的怀抱,熟悉的气息,曾数度入梦,令她失神、怀念。
——她也只敢在梦里怀念。
这种亲昵让她不自觉的贪恋,却又隐约觉得,像是饮鸩止渴。
整个人都被困在他怀中,浑身骨头似乎都要被他挤压得碎裂,水火交锋之间,灵台中却还保留一丝理智,知道这般情势若不阻止,只会越陷越深,终至玩火自焚——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,就差最后一刀斩断藕丝,她已经打定主意一鼓作气,不能再节外生枝。
哪怕有负谢珩的一腔赤诚。
伽罗手脚动弹不得,甚至脑袋都难得自由,难以抗拒,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“呜……呜……”声音。
谢珩堵住她的嘴巴,见她还不老实,怒从心中起,不再满足于柔软唇瓣,猛然撬开唇齿,妄图攻城略地。
伽罗退无可退,使劲偏头,留出一丝空隙,牙齿闭合时,不慎咬破了唇内薄肉。
有锐利的疼痛传来,像是拿锋锐的薄刃割裂肌肤,疼痛格外清晰,她却顾不得这些,尽力挣扎。谢珩仿若未觉,犹自攻城抢地,渐渐尝到香软檀舌间的血腥味,他动作微微一顿,不可置信似的,攫取吮吸,再度尝到血腥味时,才忽然停了攻势。
怀抱犹自紧收,身体和肌肤相贴,是从未有过的满足。
然而那丝淡淡的血腥味还在唇齿间残留弥漫,谢珩慢慢退开,眼中布满红色的血丝,呼呼的急促喘息,神情却颇僵硬。
他垂眸,看到她唇边有一丝嫣红。
那张脸娇美绝丽,此刻鬓乱颊红,眼波流动,更见妩媚,是曾克制不住时肖想过的迷人模样。但那双美丽的眼睛里,除了迷乱、惊慌,还有抗拒和逃避。
是她有意咬破的?
她竟然如此抗拒他?
谢珩目光几番变幻,时而炙热,时而阴沉。
紧贴的身体缓缓分离,脑海中诸般情绪渐渐冷却,谢珩退开些许,死死地盯着伽罗,脸上阴晴不定。
伽罗心知糟糕,方才被攻袭掳掠,连呼吸都艰难,此时脑海混乱,两腿发软,没了他的身体支撑,竟自滑落些许。她不敢看谢珩的眼神,就势半跪在地,掌心扶在冰凉的地面,头枕着坚硬的柜门,心绪却还未彻底凌乱。
“伽罗欺瞒殿下,自知有罪,愿意接受责罚。但恳请殿下,容我细禀情由。”她初得自由,微微喘息,脸上的红热尚未褪去,眼眸却低垂着,落在谢珩衣角的暗色云纹,像极了那日南熏殿前端拱帝的衣裳。
那是她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场景。
傅高两府陪葬,当时未曾细细体会,过后,却如梦魇般深深印刻在脑海。
她即便盯着地面,也能从谢珩的呼吸中,察觉他的恼怒。来不及体味诸般矛盾情绪,伽罗深吸口气,跪直身子,抬头看向谢珩。
这般反应令谢珩诧异,旋即,脸色愈发难看,胸中郁气更浓。
像是炙热的一团火碰到冰块,未能将其融化,反被其浇灭了火苗。
“什么情由。”他的声音僵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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