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此刻我多想骄傲地仰起头,但我做不到,他的话刺痛了我心底最脆弱的伤口。 四年来,我自视清高,却不过是男人眼中的玩物,这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。 而我究竟为了什么? 我无父无母,无依无靠,我不接受任何男人,过着清苦卑微的生活。 多辛苦都独自撑着,不过是为了那个让我多恨都无法忘记的男人…… 我是一直没有真正面对现实。 明知不可能,不应该,还是悄悄盼着有一天陈凌能突然出现,拉着我的手问我:你有男朋友吗? 我蹲在地上,用膝盖抵住自己最痛的位置,咬紧双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…… 一双手将我拉入温暖的怀抱。 我抬眼,看不清他的表情,只听见他沉重的心跳声。 “放过我吧,算我求你!” “我送你回家,以后你想怎样就怎样,我不会再勉强你……” 回到家里,我翻开泛黄的同学录,陈凌刚毅的字迹尽管已经模糊,还是能穿透我的灵魂,刺痛我的心…… 陈凌,念起这个名字,我的心痛一如四年前的绞痛难耐。 我们的故事要从童年说起。 我的童年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。 因为是无人细心呵护、疼爱的孩子,个性里都带着偏执,所以我身边的小孩子多半都是孤僻的,只有我从小就喜欢笑。 正是因为这一点,我九岁就被人领养了,领养我的是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,不是很老,但很沧桑。 她不喜欢说话,却喜欢对着照片自言自语;她不喜欢笑,却会对着照片痴痴地笑。 我十四岁的时候才知道,照片上的男人是她的爱人,二十年前死于车祸。 而她收养我,不过是为了慰籍她寂寞的生活。 十四岁的女孩儿是想不通那种绝望的等待有什么意义的,可我非常渴望那种感情,总觉得那是一种能摆脱孤独的东西。 十四岁那年,我竟真的遇到了…… 那是一个傍晚,我在回家的路上看到闭塞的小胡同里跑出来一群男生,里面还有一个男生捂着左肩从地上爬起来,咬着牙抹了抹脸上的血渍。 我认识他,或者说我们学校的女生没有一个不认识他的。 他叫陈凌,年级排行榜上他的名字总在最醒目的位置,篮球比赛里他是最飘逸的背影…… 我清晰地记得,第一次在学校里见到他时,他明亮的眼睛在阳光下一闪一闪,配上微薄的唇和挺直的鼻子,略显斯文的脸,帅得让人心跳加速。 略有些清瘦的身材和他一米八的身高有点不协调,但校服穿在他身上,像是名设师的杰作一样完美。 我看见受伤的陈凌想要站起来,又跌坐在地上,完全忘记了少女该有的矜持,冲过去扶住他,“你没事吧”? 他抬头看我一眼,咬咬牙,没说话。 “他们为什么打你?” “不知道!”这次连抬头都省了。 平时看他挺爱笑的,怎么个性这么孤僻。 “我送你去医院吧?”我说。 “不……”他刚站起身,后面的“用”字还没说出口,又跌倒了。 看他疼得双唇被咬出血丝,我实在看不下去,直接扶起他向医院的方向走。我把他送到医院,想要离开又不放心,于是问:“你家电话多少号,我告诉你家人一声吧。” 他诧异地看着我,就像看着一个傻子。 我问:“怎么了?” 他小声答:“没事!” 不期然,他的眼神和执拗就那么在我心里生了根。 那天我陪着他在候诊室里等了很久,弥漫的药水味道也变得不难么难闻…… 少女时代的暗恋总是青涩而美丽的,爱上陈凌那种大众情人就注定了在甜蜜里加上点无望。 我的十五岁就是那么度过…… 每天我都会很早起床,准备好一切,等到七点再准时出门。因为陈凌每天七点半的时候都会准时进学校,后来才知道那是因为我每天七点半出现。 每天我都去他们班找我的好朋友娜娜吃午饭,不过就连娜娜都知道,我找她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。 每一个午后,我在校园门口与他擦肩而过时,都是那样的心悸。 每一次不经意间在空气与他的视线交汇,我都会失魂好久,猜想着他是否还记得医院里那浓浓的消毒水味道。 但随即我的猜想便被自己否定,因为他从来不会正眼看我,即使不小心视线相撞,他也会立刻移开…… 所以,我从未有过幻想,偷偷把这份感情收在日记本里,让它成为一段甜蜜而忧伤的回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