证明-《龙凤呈祥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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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寇凛冷笑道:“谁告诉你我们是英雄好汉了?”

    “好,我就先解决一个。”那面具女人使出全力,持剑杀向陆千机,想要先解决掉重伤的。

    寇凛一掌打向她的手肘。

    却忽感觉背后一阵森凉冷意,和他刚才在小船上以弩|箭相助陆千机一样,背后也有人朝他放冷箭。

    寇凛下意识想躲,听箭来的方位,射箭之人位置找的极准,他只需一躲开,此箭就射向陆千机。

    若陆千机躲开这一箭,就躲不开面具女人手中的剑。

    寇凛在脑海里预想过好几种可能之后,当机立断,从腰间抽出最后一支箭头,捏在两指之间,转身朝着箭来的方向射去。

    两只冷箭在半空相遇,触碰过后一起下坠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,给了那面具女人可乘之机,收回攻向陆千机的剑,旋侧半个身,刺向寇凛,瞄的是心脏,却最终只刺在他左腹部。

    剑贯穿身体,寇凛紧紧咬了下牙齿,没有半分迟疑,以内力震断那柄插|进他腹部的剑,尔后将那半截断剑从腹部迅速拔出,攥在手里,剑尖朝向那近在眼前的女人,迅猛狠辣的扎入她胸口,扎穿了她的心脏。

    比起死亡带来的痛苦恐惧,那面具女人更震惊他的身手。

    论武功实力,他算不得顶尖,但这反应速度……

    她从未见过谁有这样的反应速度!

    寇凛一脚将她踹下桅杆,扣住已近昏厥的陆千机的肩膀,带着他落于甲板,再跳去小船上。

    “快走!”

    见他指了一个方位,小河赶紧开始划船。

    陆千机看到他伤口往外汩汩冒血,正想说话,自己先喷了口血,再也支撑不住,晕了过去。

    寇凛从中衣上撕块儿布条,捂住伤口,头痛欲裂,脸色煞白。

    他没让小河往锦衣卫那艘船和巡航船的方向走,此时过去和送死差不多。

    许久不曾受过这样严重的伤了,身体的消耗差不多已近极限,在他即将失去意识之前,他将陆千机踢开一边,主动躺下来。

    以免像陆千机一样栽倒在地,也未免太不英俊了。

    若是小江划船则无妨,小河却是个大嘴巴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似乎昏沉了很久,寇凛慢慢恢复了意识。

    尚未睁开眼睛,凭着摇摇晃晃的感觉,便知道自己还在船上,却不是先前的小船。

    估计是虞家的船,正在折返芽里堡途中。

    睁开眼睛,看到床顶的帷幔轻纱,寇凛伸手去摸自己的腹部,已被人上药包扎过了。

    “大人,醒了?”

    听见是段小江的声音,寇凛慢慢坐起身。

    段小江走来床边:“您要喝水么?”

    寇凛扭脸见他安然无恙,只是脸上有块儿擦伤,心里松了口气,正准备询问他发生了何事,却瞧见房间里还有个人。

    谢从琰正抱着手臂坐在窗下的圈椅上,知道他要问,将先前讲给段小江的话,又重复一遍。

    段小江接着道:“他们转炮口那一刻,我们几个就跳下水了。其他人则在货仓底部,从底部凿了个大洞,我们从底部沉下去,趁着他们装弹开火,绕去船另外一侧,登了上去……活捉宋世源,拿回了《山河万里图》。”

    寇凛看向桌面上的画囊,心里是有些生气的,怪不得要引走他,竟拿着他手下的命去赌。

    不过老狐狸也是怕他生气,才让谢从琰留在船上坐镇指挥。

    仔细想想,找回《山河万里图》原本就是圣上交给他锦衣卫的任务,老狐狸也不算利用。

    寇凛看向谢从琰:“江天屿死了没?”

    谢从琰皱眉:“不知道,船上没找到他的尸体。”

    寇凛又问:“那姓宋的人呢?”

    谢从琰起身倒了杯水:“关起来了,姐夫说留着有用。”

    寇凛朝段小江比了个手势,示意他先出去守着。等他离开后,问:“爹此番来监军,究竟是什么目的?”

    “为了拉拢虞康安和金鸩。”

    谢从琰简单说了一遍,寇凛听的仔仔细细。

    这老狐狸果然不是一般人,看自己夫人写给情郎的信,不恼不怒,反而还能看出花来。

    对了,他险些忘记:“陆千机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谢从琰道:“他没事,比你醒的还早。”瞄寇凛一眼,“但如果在抵达芽里堡之前,他不表立场的话,我会将他从船上扔海里去。”

    寇凛紧盯谢从琰:“我自然有把握他和我站在同一边,才会去救他。不过,我站在哪一边,取决于你的态度。”

    谢从琰立刻流露出不耐烦,将茶杯扔飞出窗子:“又问我想不想当皇帝?”

    烦不烦?

    究竟烦不烦?

    寇凛感受到他的烦躁:“我只是觉得,人人都为那龙椅抢破了头,似小舅舅这样有资格有实力却不想当皇帝的人,真是少见。”

    “做皇帝有什么好?”谢从琰反问道,“整天被圈在宫城内,去哪儿都被一群人跟着,而朝政权力多半在内阁手中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若有本事,可以取消内阁……”

    “取消内阁之后,我自己处理整个大梁的公务?太|祖就是这样活活累死的。最重要的是,我对治国没兴趣,更不是块儿治国材料。”

    寇凛睨他:“你不是一直认为自己不自由?一旦做了皇帝,你就可以为所欲为。”

    “为所欲为?你何时见过咱们圣上为所欲为了?”谢从琰“嗬”了一声,“连给宠妃办个生辰宴席,超出规制,都得经过内阁批准。稍稍一铺张,立马被十几个言官酸儒老顽固们著文痛批,将其比作商纣王和周幽王,气到吐血还得检讨自己,这是人过的日子?”

    此话说到寇凛心坎里去了,他伴在圣上身边九年,深知在大梁长久以来形成的局面下,那张龙椅不好坐,真不如做个权臣。

    寇凛也不问了,挪着腿下床:“我去与他聊一聊。”

    穿鞋子时牵动伤口,“嘶”,疼的抽气。

    谢从琰瞧一眼他腹部,只穿着中衣,能看到里头渗出血的绷带:“苦肉计果然百试不爽,你对自己也真是够狠。”

    难怪能收服这么多手下为他卖命。

    寇凛恼火:“我这可不是苦肉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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