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识-《龙凤呈祥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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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棍子在她耳后停留了片刻,松开,听那人愉悦道:“这个我也要了,也算你们一万两。”

    “山爷,这女子不知身份……”

    “无妨。”

    “可能还是个有夫之妇。”

    “去领赏吧,准你们在我麻风岛玩几日。”

    “是是是!”

    “等等,她们还得多久清醒?”

    “还得几个时辰……”

    那几个贼像是走了,楚谣听到“麻风岛”三个字之后,处于震惊中半响回不过神来。

    她原先也想过想掳孟筠筠的人是海盗,但第一个被她排除的就是麻风岛。

    因为金大老板喜欢安享太平,从不主动挑衅。

    正想着,感觉一只布着薄茧的手拉过她的手腕,似乎想将她从箱子里抱出来。

    她在心中寻思着该如何是好时,忽又听见一个慌里慌张的声音:“山爷,金爷来了。”

    她感觉曹山的手猛地一松,似乎十分惊慌:“快快,将箱子先抬去后花厅里。”

    说着将箱盖子啪嗒阖上。

    箱子被人抬起,楚谣远远听见一个声音:“阿山,你快瞧瞧,你送我这鹦鹉又不肯说话了……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等箱子落地后,楚谣已是满身的汗。

    她摸黑掐着孟筠筠的人中和虎口,掐了许久孟筠筠才转醒。

    在孟筠筠即将叫喊出的一瞬间,楚谣掐她人中的手下移,捂住了她的嘴,在她耳边轻声道:“是我,楚谣。”

    孟筠筠呼吸急促。

    楚谣没有松手:“你听我说,咱们在客栈被掳走了,这里是麻风岛……”

    黑暗中,孟筠筠双眼圆睁,惊恐至极。

    但楚谣感觉她已冷静下来,于是松开手。

    孟筠筠长喘几口气,小声哀戚道:“楚……寇夫人,落在大老板手里,咱们决计没有逃走的可能,这下要连累家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金老板抓的咱们,是那位三爷,听他称呼金老板义父,他还很怕被金老板发现掳了咱们……”

    楚谣沉吟着,认为这或许是一条求生的绳索。

    孟筠筠却更是一惊,愈发哀戚:“咱们还是自尽吧。”

    楚谣嘴角微微一抽,这孟筠筠真如虞清所说,一点也不像将门女,整天死守礼教,还爱伤悲春秋。

    孟筠筠道:“真的,你有所不知,这曹山折磨女人的花样多得是,即使不碍着名节,活着也不如死了干净,否则稍后你我二人必定生不如死……”

    楚谣听她讲诉了几个列子,听的她也不由毛骨悚然起来。

    她抓着手背,目光一沉:“那咱们拼一把试试吧。”

    孟筠筠:“恩?”

    “向大老板求救,按照你说的,落在曹山手中还不如被大老板抓去做人质,我夫君和你表姐一定会救咱们的。”楚谣附耳愈发小声说了几句,“做的到吗?”

    孟筠筠虽有些悲观,却并不是个软弱胆小之辈,点头:“好,我们拼一下吧。”

    拿定主意之后,楚谣小心翼翼推开箱盖。万幸,并未上锁。

    透过罅隙一看,富丽堂皇的后花厅内似乎没有人看守。

    她放心的将箱盖整个掀开,孟筠筠先翻出箱子,昏迷太久,脚一软便倒在地上。

    强撑着起身,将腿脚不便的楚谣也扶出来,并且嘱咐楚谣:“稍后我先说,你先不要自报家门,他们知道我的身份,不知你的身份,只说你是我远房表姐就好,总归能顾着命的情况下,最好也顾着名声。”

    她这句话出口,楚谣心中仿若有暖流淌过,点点头。

    孟筠筠扶着她,小心翼翼从屏风门出去,听见正厅里鹦鹉在学舌,逗的金老板哈哈大笑。

    两人握紧的手都在流汗,彼此互视一眼,给足了彼此勇气之后,快步穿过守着过道的两个侍女,冲进厅里去。

    那两个侍女吃了一惊,慌忙去拦,但两人冲的很快,以至于摔倒在地上。

    “放肆!”曹山心头一震,连忙给厅内的仆从使眼色,让他们捂住两人的嘴拖下去。

    孟筠筠匆忙喊道:“金大老板,小女子是孟振邦的……呜……”

    话未曾说完,她的嘴巴已被捂住。楚谣也一样,男人一个巴掌几乎捂住她整张脸。

    两名壮汉将她们往后拖的时候,金鸩淡淡道:“等一等。”

    微微犹豫了下,两名壮汉才停手。

    曹山赶紧解释:“孟家不是出事了吗,孩儿抓了几个侍女回来……”

    金鸩啧啧嘴:“这孟家厉害啊,侍女都长的这般标志。”话锋忽地一转,“松手!”

    两名壮汉又犹豫了下,将手松开。

    楚谣软在地上,与孟筠筠紧紧挨着,两人脸色煞白,都在长长喘着气。

    惊魂不定中,楚谣微微抬头打量着周遭,这正厅比后花厅更加富丽堂皇。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微微弓着身子候在桌边,这男人脸色蜡黄,一瞧就是个被女色掏空之辈。

    铺着锦缎的桌上,摆放着一个像是宝石铸成的鸟笼,里头一只翠色鹦鹉。

    正坐着闲闲逗鸟、衣饰华美的中年男人,应就是大老板金鸩。

    与楚谣想象中有些差距,按着他的经历来说,年纪应与她父亲相仿,但因常年在海上,从外表瞧着没有她父亲显得年轻,却有着他父亲的儒雅,而这份儒雅中,有几分她父亲所没有的草莽豪气,这两股截然不同的气质糅杂在一起,显得风光霁月。

    但想到他的身份与事迹,她只觉得不寒而栗。

    不过,她怎么觉得此人有些眼熟,应是曾在哪里见过,但印象又很模糊。

    “义父……”曹山擦着汗正想解释,金鸩忽然道,“将这两人拉出去,双腿双手全都砍干净了,扔海里喂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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