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小酒抹了抹眼泪,终于松了一口气。 “孤......不......我这是怎么了?” 容珩下意识的自称,让他自己都愣了一下。 孤? 他怎么会自称孤呢? 自己只是在这掖庭里孤苦无依的先帝五皇子而已,又不是什么王爷...... 骤然,无数陌生的情绪与纷乱却又熟悉的记忆传至脑海,像洪流般摧垮他的精神。 他想起来了。 四天前,容祁俊在御花园遇见了自己,非要逼迫自己下水去采莲藕,正僵持时,定远侯府的小侯爷路过,容祁俊将其推下水后,却污蔑推小侯爷落水的人是自己。 而内司监不分青红皂白,将他关进昭狱拷打,直到昨天,容璟训斥敲打了一番自己,听说小侯爷已经醒来,却也一口咬定是自己推的。 他又被折磨一番后,张奉才将他送回掖庭,由于身受重伤,他昏迷到现在。 小酒还在他的面前,眼中惊魂未定,显然受到了很大惊吓。 容珩颤抖的转动脖颈,环视四周。 破旧的木门,纸糊的窗户,房内的白瓷茶盏的裂纹如记忆中那般,还有墙角落里堆积着的书箱子,一盏黑漆漆的铜炉...... 这里一切如常,明明就是他居住了许多年的地方,可是,容珩却头痛欲裂。 他好像忘记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。 他看向小酒,盯着这张脸,不知为何,他脑海中浮现的他,却不是眼前这个样子。 对了,小酒怎么会自称奴才,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,他一般会称属下。 容珩喉头一甜,呼吸紊乱了几分,一口鲜血喷出。 “殿下!”小酒急切的望着他,声音低了几分,“奴才,奴才为您找......” “不必,我没事。” 容珩擦了擦唇瓣的血,张了张口,不由自主的问:“那小侯爷,就没有解释什么吗?” 小酒摇了摇头,恨恨地说: “自然没有,那个顾澜平日里就和容祁俊沆瀣一气,自然是容祁俊说什么就是什么,但凡她替殿下解释一句,殿下也不会被如此拷打。” “顾,澜......” 容珩捂住胸口,重复着这个名字,唇齿之间,仿佛渗出一丝淡淡的甜味。 他的心,怎么会一下子跳得那样快。 “她,为什么会出现在御花园?”容珩低声询问。 小酒想了想,道:“听说是太后想为小世子选伴读,要在她和钱瑞之间选择,只是她现在落了水,听说身体孱弱连床都下不来,这个伴读自然只能钱瑞做。” 不对。 哪里都不对。 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,澜澜武功那么高,怎么可能孱弱得床都下不来...... 容珩按着自己的太阳穴,面露痛苦。 他的脑海里好像有一个低幽的声音,在轻轻地唤,澜澜。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。 “殿下你怎么了?” 小酒的声音,忽然变得很远。 容珩的眼前一闪而过一张明艳清隽的脸,映着烛火,眼神笃定而温柔,一字一顿的说: “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,就算分开再远的距离,我也会......找到你。” 那是他......前世的记忆吗? 容珩确定,自己的确失去了一段记忆,他的确是容珩,可又不是现在的容珩。 而他失去的,是很重要的记忆,甚至,胜过自己的性命。 他的右手搭在左手的脉息上,把脉之后,咬着牙,将小酒端来的汤药一饮而尽,又从床榻上打起坐,努力平息着气血与内息。 既然一切是从顾澜这个人开始变得不对劲的,那他就去见她一面。 不知为何,他一升起“见顾澜一面”这个念头,心情就格外愉悦。 “那殿下好好休息,奴才告退。”小酒知道容珩的医术,见他恢复平常后,便默默地退了下去。 一夜之后,容珩睁开眼,木窗外已经天色大亮。 这不是梦, 他真的回到了六年前,十六岁的时候! 期间,小酒前来通报,说老宗正的外孙晏清的病情,还需他再走一趟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