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自从嫁给容璟,成为他的太子妃后,她便再未在私下场合见过容玦一面,唯有妙嫣或许是孩童心性,或许是父女间的天人感应,从小就喜欢缠着她的“三叔”玩,而容玦那样温和的性子,自然是小孩子最喜欢的。 可就是这样,她还是要被陷害,容璟竟还是不放过容玦。 阿玦视他为兄长,而他......只是将他当成登基的障碍! 顾澜听着听着,忽然想起自己很久之前,第一次听到容珩说容玦和苏栀雪的故事时,心里莫名的熟悉感。 现在,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熟悉了。 苏栀雪和容玦,不就是嬛嬛和果子狸的翻版吗。 仿佛是为了印证顾澜心中所想,苏栀雪深吸了一口气,哽咽的说: “顾澜,不管你信或不信,那晚,阿玦调换了两杯酒,死在我的怀里......我甚至没有来得及告诉他,妙嫣是他的女儿。 阿玦临死前说,只求我忘记他,好好做大燕的皇后,若有可能,照顾小五和珞儿一二......而这,便是你想知道的真相。” 苏栀雪回想起容玦清俊苍白的面容,他温柔的看着痛哭流涕的自己,安慰她,说妙嫣是个很好的孩子,还说,在他心里,她永远是他唯一的妻子。 而她没有说的是,她亦如此。 当时的事究竟如何,恐怕除了苏栀雪没人知道,可顾澜却相信了她所说的。 那个叫容玦的男人,一辈子都在失去,他选择心甘情愿的死在自己深爱的女人怀里,死的时候唯一担心的,是自己年幼的弟弟妹妹。 顾澜默默的消化着这件事,眼眶酸涩,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,只是心里对容璟的恨意更具体一些。 苏栀雪十几年来行尸走肉般活在这座冰冷空寂的皇宫中,她爱的人已经离开,她却连一死了之都无法做到,因为她是丞相的女儿,是大燕的皇后,她还要为年幼无依的女儿活着。 如她所言,她不过是容玦的......未亡人。 曾被苏栀雪害死的无辜孩童,或许更应该怪罪他们想子凭母贵的母亲; 可是那些失去孩子的母亲,也不过是一个又一个埋葬在这座皇宫的可怜人。 不知过了多久,顾澜叫回在外把风的临鹤,苏栀雪则收拾好自己的情绪,在临鹤护送下离开了这里。 “皇后娘娘,前面就是你的寝宫,奴才告退。”临鹤把人送到永华宫门口,便行礼告辞。 “多谢。” 苏栀雪抬起头,看见了不远处的永华宫。 夜色那么的深沉,映衬得这座宫殿像匍匐在黑暗中吞噬人心的巨兽,狰狞而血腥。 这些年,除了宫中宴会或陪伴妙嫣,她大多数时间都在佛堂居住,去年之后妙嫣移居在宫外的公主府后,她更是许久不成回这里,就是因为看见这宫殿,便想起容玦死时的情景。 但是今晚她还是回永华宫方便些,明日她要暗中去撷芳殿,取出顾小侯爷告诉她的毒药。 苏栀雪虽然早已和苏家决裂,在宫内无权无势,但到底做了十年的皇后,她身边也有几名可信的心腹,今晚她见顾澜,便留下了心腹看护寝宫。 只不过,她实在太弱小了,弱小到只能在那浅洼般的后宫苦苦挣扎,还不如自己的女儿容妙嫣。 苏栀雪哀叹一声,走进了寝殿。 四下寂静无声,下一刻,苏栀雪却表情一变,呆呆的站在原地。 “妙嫣,你,你怎么了来了。” “母亲如此深夜,是去见了谁?” 容妙嫣站在寝殿中央,一袭暗金色衣氅曳地,她的面容一如既往的美艳精致,脸色却格外苍白,黑瞳幽幽的看着苏栀雪,眼眶微微泛着一圈红。 自从知道苏栀雪其实是被容璟强娶,她心中念的是自己死去的三叔后,容妙嫣就没有再叫过苏栀雪母后,而是称她为母亲。 因为妙嫣知道,她的母亲是如此厌恶皇上,根本不愿做他的皇后。 “我......我不过是从佛堂回永华宫看看而已,妙嫣,你怎么进宫了也不跟母亲说一声?”苏栀雪下意识撒了谎,她眼神一凝,看见自己的心腹站在容妙嫣身旁,态度毕恭毕敬。 也是,自己对妙嫣如何,心腹都看在眼里,自然什么事情都不会隐瞒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