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而这间屋的窗户更是没办法从里面打开,顾澜猛地用力,窗纸和木框碎裂,露出一层钉得横七竖八,却很结实的木条。 透过木条之间纵横交错的缝隙,顾澜看见了漆黑的夜色和院落里皎洁的月光。 这是一个破旧狭小的院子,自己被关在院子中间的屋里。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,良久之后,她确定屋外没有人,但院门口守着侍卫,院外更是有人巡逻。 顾澜瞥了一眼摇摇欲坠的灯火,索性将其熄灭了,屋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,月亮和星星的细微光芒从木缝透进来,仔细倾听,有夜莺的啾啾啼鸣,很是悦耳。 她仰头躺到冰冷坚硬的床榻上,一支手臂弯曲着枕在脑后,另一只手抬起来,张开手掌,抓住了一缕月光。 深秋的寒夜里,凉风卷携着庭院内的落叶布满石阶,斜月当空,清冷的月色倾洒。 顾澜嗅到了熟悉的,让她喜欢的,属于容珩身上的气息。 在她没有遇见容珩的日子里,不知多少个日夜,那个少年也是如此躺在这张冰冷坚硬的床榻上,吹着晚风,沐浴着月色入眠吧。 茶壶茶盏,都是容珩用过的东西,床榻破旧却干净的薄褥,空气里,有一抹极淡的药香。 这里,是掖庭。 是有罪的宗室和最底层服役宫人聚集的地方。 是容珩曾经居住的房间。 顾澜不确定容璟想做什么,但把她关进掖庭,的确出乎意料。 他是不是又疯了,大发善心,让自己睹物思人,帮自己缓解对容珩的思念之情? 顾澜没想明白容璟要做什么,伴随着若有若无的,属于容珩的气息,她很快陷入了梦乡,床榻虽硬,她却做了一夜美梦。 等第二天她醒来,已经是天色大亮,秋日里的暖阳从木条缝隙照耀进来,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。 顾澜伸了个懒腰,从缝隙往外看了看。 布满梧桐落叶的破败小院没有任何人,但是她目力惊人,能够看见门口守卫露出的衣角。 她数着落叶,数到一整天过去,用茶壶中最后一点清水润了润喉。 难道容璟想将自己饿死?不,他是不可能让自己死的。 如果按照他说的,将自己当成猎物驯服的话,应该将她放到一个幽闭空间里不见天日,让她得个幽闭空间恐惧症,再不济也应该是个地牢。 这算什么? 顾澜摇了摇头,懒洋洋的看着缝隙里透出的月光,神情仍旧惬意。 这里是容珩待过的地方,她一点也不害怕。 唯一的不满意,就是容珩当初搬家......搬得也太干净了,她甚至怀疑盥室那个恭桶都是容璟好心给自己准备的——因为那个桶,很新,这么新的东西珩兄肯定搬去潇湘宫了,怎么可能留在掖庭。 忽然,顾澜感觉四周格外安静。 下一刻,她表情一变,猛地从床榻上滚落下来,发出一声压抑的惨叫。 熟悉的噬心香气息,从四面八方的木条缝隙吹进屋子,带来撕裂般的疼痛。 她好累, 有的人一天没吃饭,还要装作很痛苦很活泼的满地打滚。 “容璟,”顾澜抬起头,看向门外隐隐显露出的,身着金色龙袍的身影,她额角暴起青筋,歇斯底里的咆哮,“你有本事就杀了我......还是说,你曾经对容珩做过这样的事!?” 她隐藏在昏暗中的漆黑眼眸出奇的冷静,却在最深处蕴含着深深的杀机。 她可以忍受噬心香,是因为她受过相应的训练,可是容珩呢?容璟如果也曾这么对他,那她也就不想再探求什么真相了,她只想杀了容玦...... 容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阴鸷低沉: “噬心香浓度过量,寻常人若是坚持不住的话,就会变成没有感情的傻子......朕怎么舍得让容珩变成傻子呢?朕期待的,是你变成一具行尸走肉的那天,那时候,顾承昭和容珩的脸色,一定很有趣。” 他当然没有对容珩用这种东西,用疼痛击垮一个人的内心虽然见效快,却不够完美...... 顾澜松了一口气,一时没忍住,冷笑着嘲讽: “就这?就这?” “......” 容璟今天格外好激怒,可能是一整天没见面了心情不好,很快就愤怒的吩咐:“加重噬心香,朕倒要看看,顾澜,你的骨头是不是和嘴一样硬。” 顾澜眼皮都没抬,淡淡的说:“那你就......随意期待吧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