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行宫里的危机-《太子妃升职记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可我是谁啊,我是混过和谐社会的人啊!谁不知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,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啊!

    我轻咳了一声,清了清喉咙,决定尽量把神话故事编得靠谱一点。

    “我本是天界的一个小仙,因为……”

    齐晟突然插嘴,“什么仙?”

    我一怔,“呃……散仙。”

    齐晟挑眉,“散仙?”

    我咬定了青山不松嘴,“对!就是散仙!整日里东飘西荡,无所事事的那种神仙,属于天庭闲散人员,不在编的。”

    齐晟终点了点头,“哦。”

    我继续往下编,“我本是天界上的一个散仙,因为犯了点事,所以被罚重入轮回……”

    齐晟又插嘴,“犯了什么事?”

    我被他截话截得一肚子气,也只能强压下了,回答:“小事。”

    齐晟又问:“什么小事?”

    哎?你们见过这么刨根问底听故事的吗?这人怎么就这么讨人嫌呢?

    我有点想挠头,只能现编,“芝麻绿豆大点的事,就是吧,有一天吧,玉帝他媳妇叫大伙儿一起去参加个晚宴,参加晚宴吧,我就多喝了两杯,一不小心就把手里的琉璃盏给打碎了,然后王母就怒了,就要发落我了。”

    齐晟嗤笑,“这事是够小的,打破个杯子就受罚,你这神仙做得也够窝囊的。”

    我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,“王母娘娘人小气嘛!”

    齐晟却没再笑,只静静地瞅着我,等着下文。

    我硬着头皮往下编,“我就被罚重入轮回了,结果,因为之前和司命星君那厮闹过点气,那厮便公报私仇,故意将我魂魄多扣了一会儿,叫他一远房亲戚占了我这一世的肉身十几年。后来,天庭里查账,司命那厮怕我这事被查出来,这才吓得他忙将这肉身还给我,我与那张氏二人将肉身换了回来。我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张氏落水,再一睁眼,就成现在这模样了。”

    我噼里啪啦一口气说完了,然后看向齐晟。

    齐晟又是半晌不语。

    我猜着他这是没听明白,还是压根就不信?

    却听齐晟突然问道:“神仙不都是无欲无求的吗?也是这般钩心斗角,公报私仇?”

    我不由嗟叹:“天庭和这人世差不哪去,少不了人情世故。我这事算什么啊,你没见着一伙子这仙那神的整日里扯皮,为了情啊爱的要死要活,都排着队要跳诛仙台殉情呢!”

    齐晟眉头隐隐皱了皱,问:“你上一世……可曾婚配?”

    我一怔,立刻用真诚无比的眼神看着齐晟,指天盟誓道:“殿下,别的我不敢说,只这一条我却是敢保证的,我上一世绝对没嫁过人,也没喜欢过任何男人!”

    许是我表情太过真诚了些,齐晟自感头顶的帽子从未沾过绿色,终满意地点了点头。我心中这块石头总算哐当一声落了地。

    齐晟嘴角微微地挑了挑,但很快又扯平了,仰回到靠枕上去闭目养神。我没指望着他能信我的说辞,不过他不再追问我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。

    我僵坐了片刻,实在忍不住便偷偷地挪了挪已经麻痹的屁股。

    齐晟突然轻声说道:“你过来。”

    我头皮有些发紧,迟疑地向前挪了一小步。

    齐晟伸手一把揽住了我的腰,把我拉倒在他身上,注视着我的眼睛说道:“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,你只记住现在是我的太子妃,以后还会是我的皇后,这便足够了。”

    我强忍着没把齐晟推开,心中只默念着:我以后还会是太后,是太后,是太后……

    齐晟静静地看着我,放在我腰间的手却慢慢地向下滑去。

    我一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,这事就是叫我做太皇太后我也忍不了了!

    我回手一把攥住了齐晟的手。

    齐晟原本有些眯的眼帘微微颤了下,我就看见那里面漆黑的瞳仁极快地收缩了一下。

    我推开了他,正色道:“请你尊重我!”

    齐晟一怔,看了看我,又往下瞄了瞄。

    我顺着他视线看过去,我的一只手还老实不客气地摁在他的大腿根上。

    我立刻抬起了手,坐直了身体,很是正经地说道:“虽说我这肉身曾是你的太子妃,可我毕竟还有一部分前世的记忆,你也是知道的,神仙是都讲究戒情戒色、清心寡欲的,所以……”

    我没把话说完,只是瞄齐晟。

    齐晟弯着唇角笑了笑,半撑起身体,用手扯了我一绺头发在指头上绕啊绕啊的,用低低的暧昧的声音说道:“可我看你上次的表现却不像是戒情戒色、清心寡欲的……”

    我是真的想掐死这人啊!

    我深吸了口气,保持微笑不语。

    齐晟又将唇贴到了我耳边,低语:“而且,我们不行夫妻之礼,怎么才能叫你怀上皇嗣呢?”

    行夫妻之礼?行你个头啊!我只觉得脑门子上青筋跳得厉害,只想先弄死这人再说,可等拳头都举起来了,再瞥到齐晟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,我头脑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了,丫是故意在激我啊!

    我不上当,我偏不上当!

    我心里默念着,用手将胸口衣襟一扯,就义一般闭着眼仰面倒在了毛毯上,毅然决然地说道:“来吧,你上吧!”

    齐晟半晌没动静,我掀开一条眼缝瞄他。

    好嘛!那脸黑的,都赶上锅底了!

    我赶紧又加一把火,“殿下不和我行夫妻之礼了?”

    得,锅底燎得更黑了。

    齐晟没说话,沉默片刻后突然高声叫道:“停车!”

    车驾很平稳地停了下来,他二话没说就下了车。

    我坐起身来,很是得意扬扬,小样吧,和我比脸皮,你还太嫩了些。

    绿篱掀开车帘从外面进来,待看清了我,突然低呼一声扑了上来,低声叫道:“娘娘,您这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我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教育绿篱,“绿篱啊,我可告诉你,以后在男人面前可别一下子脱得太光了,半遮半掩、欲迎还拒,刚刚好!”

    绿篱却一直低垂着头,默默地帮我整理着衣襟。

    我有些诧异,侧过头看她,见这丫头竟然又红了眼圈。

    我很是无奈,“绿篱啊,这又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绿篱咬了咬唇,半天才答:“娘娘性子这样温柔和顺,竟然还讨不得太子殿下高兴,奴婢替娘娘委屈。”

    温柔和顺?我?还是以前的张氏?这都不靠谱啊!

    我仔细地看绿篱脸色,一派自然,不像是奉承说谎的模样。

    啊啊啊,这丫头到底是怎样的三观啊!

    此后几日,很少见到齐晟,据说是经常被他那皇帝老子留下伴驾。于是乎,小道消息便又出来了,太子齐晟重获圣宠,甚被皇帝信任依仗。

    绿篱回来和我说这事的时候,兴奋得眼睛都要冒出光来。

    我听了却不以为然,被皇帝信任依仗?拉倒吧,皇帝要真这么信任齐晟,至于度个假也捎着这国之副君在身边吗?早把他留家里替他暂理朝政了!

    这些事和个小丫头也讲不清楚,我干脆也不费那劲,只闭着眼在马车里装死。

    这两天,我身体极不舒服,手脚冰凉腰酸腿软小腹胀痛……照女同胞们的话来说,那就是——张氏的大姨妈又来了。

    我恨这每个月都要上门来住几天的大姨妈!

    绿篱凑过来,轻手轻脚地往我怀里塞了一个小小的手炉。

    我睁开了眼问绿篱:“你说这大姨妈来之前就不能先打个招呼,说一声再来?能不能少来几次,半年来一次,哪怕一次多住些日子也成啊!”

    绿篱满脸迷茫之色,“娘娘,您这说谁呢?哪个大姨妈要来?”

    咦?不是叫大姨妈吗?是我记错了?难不成是叫二姨妈?

    绿篱可能以为我是疼糊涂了,一边用汗巾给我擦着额头上的汗,一边低声劝道:“娘娘,等回去了还是用些八珍益母丸吧,好好调一调,也好早日诞下皇嗣。”

    绿篱一说皇嗣,我立刻觉得心脏也跟着抽了一下,眼前只不断闪过齐晟那张脸来。

    得!还是叫大姨妈常来常往好了!

    又在路上慢慢悠悠地走了十来日,这才总算是到了阜平的避暑行宫。

    阜平避暑行宫兴建于成祖初平年间,依山傍水,环境很是不错。不过据说当年成祖选此地建行宫却不是因这里风景好,而是这里面朝宛江,与江北第一大城泰兴仅一江之隔。

    刚在行宫里安顿好,我这里还没来得及四处转转看看,销声匿迹了好几天的“战斗机”杨严同志突然又冒了出来。他压低着声音,神神秘秘地说道:“哎?我带你过江去泰兴转转吧,那边有波斯商人开的珠宝铺子,里面很多新奇好玩的小玩意。”

    哦,原来是邀请我去泰兴一日游啊。

    我没理他的茬,只冷眼打量他,跟你去泰兴?怎么着?当我是傻的?

    “我家就在泰兴,那里我熟得很,咱们早去早回,不等夜里关宫门就回来了,放心,太子绝对不会知道。”杨严仍不死心地鼓动着我。

    我转头低声问绿篱:“绿篱啊,桂花糕蒸好了没有?”

    杨严听了一怔,屁股立刻在椅子上坐不住了,起身正色向我说道:“我琢磨着还是不去的好,你身子骨还没大好,还是等全好了再说吧。”

    我点头,“也是,反正还要在这里住好些日子,等以后再去吧。”

    杨严也跟着点头,“不错,那你先歇着吧,我先告辞了。”

    说着转身便向殿外走。

    我装模作样地起身留他,“别着急走啊,我叫她们蒸了桂花糕呢,这就要出锅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,不用,下次来了再吃!”

    杨严嘴上说着,脚下生风,片刻工夫就不见了踪影。

    绿篱见左右无人,忙在我面前跪下了,一脸急色地劝我:“娘娘,您可千万不能跟着他私下出去啊,万一叫太子殿下知道了,咱们有嘴都说不清啊!”

    绿篱一说齐晟,倒是突然提醒了我一点,杨严邀我去泰兴怕是别有用心的,恐怕紧接着还会有别的行动,作为皇城股份有限公司第一分公司的总经理生活助理,我是否也该把今天这事知会一下总经理齐晟?

    “去请太子过来一下。”我吩咐绿篱。

    绿篱立刻破涕为笑,又惊又喜,“娘娘,您终于想明白了?”

    吓,看这丫头说的,好像我一直糊涂着似的。

    我张了嘴,刚要说话,又听绿篱接着说道:“娘娘早就该向殿下服个软了,若不是您性子一直这么倔,别说生个皇嗣,怕是小殿下都要会跑了!”

    我嘴张了半天都没能合上。

    哎?我说绿篱,你妇产医院的吗?怎么三句话不离生孩子呢?

    得!你还是别去了,回来吧。

    我招呼绿篱回来,谁知绿篱脚下比杨严还利索,我这里还只刚说了个“别”字,她人影竟都看不见了。

    我顿时有些心慌起来,像是又回到了学生时代上考场的情形,刚出了厕所没三米便又感到了强烈的尿意……

    绿篱去得快回来得也快,只不过一炷香的工夫便回来了。

    我探头一看,呀?齐晟没来啊!这下好了,尿意立刻全没了。

    绿篱一直垂着头不说话。

    我纳闷了,问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绿篱抬起头来,露出明媚而忧伤的神情,迟疑着看向我。

    我赶紧给绿篱比画了一个暂停的手势,“停!要么明媚,要么忧伤,别两个一起上,那玩意难度太大,你玩不了。”

    绿篱立刻换了副神情,口快舌利愤愤不平地说道:“番邦给皇上献了几个舞女来,正好太子殿下伴驾呢,皇上就分了两个给太子殿下。”

    我听了不由一怔,嘿!这爷俩关系倒是铁,有美人都一起泡!哪个番邦送来的美人?欧美系还是日韩系?我只一想,就觉得头上的血一下子全往身下涌了过去……不曾想却没能找着能去的地方,呼啦一下子,这满腔的热血又都反涌了上来。

    顿时胸中热血沸腾,面上火热如烧,经脉逆转血液倒流也不过如此了吧!

    我强压着激动的音调,问绿篱:“你见着那两个美人了?都长什么样?”
    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