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薄耀舟揉着心口,面色痛苦。 方兰茹端来一杯温水,细声细气劝说道:“耀舟,你本身就心脏不好,气坏了身体怎么办,先回去喝药吧。” “爸,我来扶您吧。”薄初说完,回过头,眼神挑衅地冲她一笑。 问出口之际,薄幸月就明白,自己是被薄初的小伎俩给骗了。 目的只是为了挑拨她跟薄耀舟之间的父女关系。 从这一刻开始,她不过是个外人。 童年时,薄耀舟会为了一块糖哄她,现在不会了。 他们才更像是幸福快乐的三口之家。 她睡得不是很沉,意识在清明与模糊间反复横跳。 季云淮替她掖好被角,看着她痛苦的神色,心里蓦然一软。 他隔着被子,很轻跟她抱了下。 薄幸月慢慢从梦境里抽身。 在往前走的时刻,她感知到了温热的触感,好似拥抱到了自己的太阳。 季云淮安抚性地僵在原地,任由她这么抱了会儿。 直到确认人真的进入梦乡,他才穿好外套关上房门。 出去时,猎猎冷风终于将情绪吹得冷静下来。 季云淮拿出一根烟,凑到橙色的火光前,吐出的青烟缭绕,荡漾在夜色中。 他慢条斯理地平复着心境。 只能依靠烟草来麻痹今晚的燥热。 火锅店楼下,盛启洲跟大川早就喝得不省人事。 接人的小战士打了个报告:“季队。” 季云淮没客气,直接一人踹过去一脚:“醒醒。” 盛启洲当即举起手,忍着想吐的冲动,口齿不清地说:“季队,我错了,我给你认错……” 大川毫不留情地揭穿说:“你刚不是这么说的,还说想快点认嫂子。” 两个醉鬼真是没眼看,季云淮直接让人给打包回了军营。 一觉睡到了翌日的清晨。 薄幸月头痛欲裂,起身才发现床头柜有一杯已经冷掉的水。 梦境还残留在昨晚。 做的是什么梦来着…… 她好像抱住了一轮太阳。 脱掉的外衣被整整齐齐叠在床头,像四四方方的豆腐块。 这个手法,一看就是军营出身的。 薄幸月扶着额头坐起来,冰凉的水顺着喉管滑下。 眼前的场景跟快速闪过的镜片影片一样,一帧一帧地往前回溯。 男人黑睫压下,下颚线利落,骨骼利落分明。 也就是说,昨晚季云淮把她送招待所就走了。 好像还背了她一路。 压下那点奇怪的羞耻心,毕竟时间不早了。 今天部队休假,穿戴整齐后,薄幸月便照常去医院。 她是踩点到的,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。 戚嘉禾走过来,哈欠连天的,看样子昨晚休息得也不太好。 “季队昨天送你回去的吗?”戚嘉禾露出盘问的表情。 薄幸月眨着眼睫:“应该是。” 虽然后面的很多细节,她都记不清了。 但偶尔几个她趴在他背上的场面还有印象。 戚嘉禾了然,拿着病历本,笑着说:“走吧,就剩为数不多的几次查房了。” 如果不翻手机日历,薄幸月也不会意识到他们援疆的日子这么快就要过去了。 中午吃完饭,张主任特别把他们叫过去:“这些天你们援疆的医生辛苦了,很愉快和你们共事。” 张主任前些天直接在手术台上晕过去,醒过来时还心系病人的情况。 也是后来,他才听说是薄幸月顶上去,完成了那台手术,不由得更看重了几分这个小姑娘。 忙碌了一天,恰逢黄昏,薄幸月脱下白大褂,去街上漫无目的地逛了一圈。 都还没好好看看这座城市,就到了要说再见的时间。 晚霞耀目,电线杆矗立在不远处,停留着几只扑棱着翅膀的麻雀。 一边是人声鼎沸,一边是老奶奶拖着废品,步履蹒跚。 薄幸月悄悄走过去,扶住了那些摇摇欲坠的废品,沉默地在后面推着。 推了一路,老人快到了,就停下来对她说:“小姑娘谢谢你了,好心肠会有好报的。” 薄幸月扯过唇角,很淡地笑了声,以做回应。 那时候她宣布要追上季云淮,有时候晚上就默默跟在他身后找存在感。 季云淮知道也没制止,照常走他的路线。 少年在奶茶店打工,出来时,必经一段上坡路。 有个卖废品的老年人怎么拉都走不动,急得大汗淋漓。 他二话没说,从后面扶稳了推车助力。 自己过得也很糟糕,却还是见不得人间疾苦。 薄幸月从回忆里抽离思绪。 抬眸一看,自己正好停在了一家纹身店下,招牌很亮眼。 但盛启洲说的那些话她没有忘记。 她突然冒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。 薄幸月还记得,季云淮的肩胛骨一侧有个很明显的伤痕。 身为军人,那块伤疤也没办法用别的东西来做掩饰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