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71 章-《藏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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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最让她不解的是,他要与她说什么。

    难不成是他已经发现她的心思了?当初的亲事是她有意的,她满口说的不在乎也是假的,她其实好早好早以前,就知道他了。

    只是一直不敢说,怕被发现尖刺外表下的她,是何等的卑弱胆怯。

    以及,在这半年来,不自觉喜欢上他的姜迎秋。

    姜迎秋回屋,就看到了那匣子的东西,据下人说,这都是周淮样样亲自挑选的,特意为她准备的礼物。

    这不是周淮头次给她买东西,但她能感觉到这次的心意不同,就更不明白他的意思了。让在家等着的她,颇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。

    他到底想与她说什么事?

    可周淮去了整整一天,也没消息传来。

    周夫人特意喊她一道用膳,即便如此,她也还是心不在焉的。

    当夜周淮都没回来,姜迎秋本是想等他回来的,又觉得以两人的关系,还不到这份上,干脆上了床,但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,后来连自己是何时睡着的都不记得了。

    睡得晚,导致她第二日没能起来,半梦半醒的她总感觉有人在屋内走动,可眼皮实在是太重了,根本睁不开。

    待她再醒来时,就听见屏风外有动静,周淮穿着松松垮垮的单衣,露着绑满布条的伤口,在屋内堂而皇之地走动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
    周淮好似没觉得自己这样有何不妥,甚至还坐到了她的床畔前,“解决完了。”

    姜迎秋顾不上他穿不穿好衣服的事情了,瞬间清醒过来,坐直身子,惊喜地看着他,“这么快?怎么解决的。”

    暮春时节,屋内点着火盆,姜迎秋只穿了件纯白的细棉里衣,被子从她身前滑落,露出细白的脖颈,以及起伏的身形,让周淮不自然的撇开了眼。

    “我先去见了那所谓的云娘,她见了我就只会哭,我拿她父兄略微诈了诈,便将话都套出来了。她说她确实是被人欺负了,那人声称自己是周淮,还哄着她拿出了所有的私房,说等些日子就来娶她。可前些日子她怀孕的事被发现了,没想到正好在街上碰见了那个‘周淮’,她父亲便上前去拦,却被人给打了回来。”

    姜迎秋听得仔细,立马就听明白了,“假借你名字的人是王勉?他喝了酒欺负了小姑娘,又骗了钱,以为这种关乎名节的事,小姑娘不会说出去,却没想到她怀孕了,这才把事情给闹大了。”

    即便周淮一开始不愿意相信,但面对事实他也不得不接受,他的好友,早已变了个人。

    “那他是怎么承认的?”

    “设了个赌局,输了之后什么都招了。”

    这过程实在是复杂,他花了一天一夜才把事情搞定,此刻不想把时间浪费在,不相干的人上面。

    “迎秋,那些东西你喜欢吗?”

    姜迎秋还在想王勉的事情,蓦地听他问这个,还有些没反应过来,诚实的点了头:“喜欢啊。”

    有她喜欢的点心,还有扇子面具,甚至还有蝈蝈罐子,这是她上回顺口提到的,说小的时候会在后院抓蝈蝈玩,没想到他竟然买了个罐子。

    这是什么意思?要陪她去抓蝈蝈不成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说要事想和我说,怎么还不说。”

    “迎秋,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挺混账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可没这么说,是你自己说的。”

    周淮咧嘴笑了,他笑起来的时候极其好看,尤其是那眉眼,不免让姜迎秋看得愣神,就听他继续说:“我也觉得自己挺混账的,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,只有你相信我。”

    “大哥早逝,爹娘便把所有的期望都压在了我的身上,在遇见你之前,我极少待在家中,这像牢笼一样的地方让我喘不过气。我喜欢自在,喜欢无拘无束,直到你出现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在意我是谁,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,单纯又直白,好似你的世界里只有黑与白,对与错。可我喜欢和你说话,喜欢听你刺我。这是我曾经从未感觉到过的真实,你不知道,这次出京,屋内少了你的声音,我甚至睡不着。”

    在她昨日提起和离的时候,他就知道,这辈子他都离不开她。

    姜迎秋心跳如鼓擂,她紧紧地抓着被角,她觉得自己像在做梦,周淮这是在向她表露心迹吗?

    “姜迎秋,我反悔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当初成亲时,我答应说,过几年便和离,现在我反悔了,你已经嫁给我了,这辈子都别想和离。”

    姜迎秋的脸又红了,“周淮,你到底什么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我喜欢你,想每日都见到你,想听你骂我刺我嫌弃我,想让你一辈子都做我周淮的妻子。”

    姜迎秋已经忘了言语,不知道该怎么回应,他说他喜欢她?那她该怎么办?

    纠结了许久后,才想通,如今表露心迹的人是他,她这么心虚做什么,便理直气壮了起来:“你不想和离也可以,但你以后不许再出去吃花酒鬼混,若是被我发现,我便同你一拍两散。”

    “好,都听夫人的。”他早就收了心,即便她不说,他也不会再干那等风流事,一心一意只有她一个。

    姜迎秋心满意足了,得意地翘了翘嘴,就感觉到有双不老实的手,在她腰间摩挲着,甚至还在变本加厉。

    “无赖,你别动手动脚的!”

    “我与自家夫人亲近,又怎么能算无赖?”

    在周淮的唇贴过来的时候,她抓着被褥颤颤巍巍的闭上了眼。

    有一句话她忘了说:“我昨日那是唬你的,我没想要和离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最后的声音消失在两人的唇齿间。

    -完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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